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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5 梦游过去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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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到了目的地,沥瀚先是下了马车,然后亲自扶在忆辞下车,其实吧,因为有个那样的父亲,自从她记事后每次下马车都是自己跳下来的,这么扶着下,还真的是头一次。感觉,有点不一样。

    沥瀚的嘴角微微扬起,看得出来他很开心。

    “是这位姑娘要做衣服吗?”掌柜的是一个中年妇女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请这位姑娘,跟我去量一下吧。怜儿,带这位公子去看看布料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请——”那名被唤作怜儿的女孩儿尊敬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嗯——我该怎么称呼你呢?”忆辞张开双臂配合着她。

    “这位小姐,你就称呼我为笠绣娘好了,大家都这么称呼我。”

    “嗯,笠绣娘,大家都这么称呼你,看来你的人缘挺好啊,做出来的衣服肯定很好吧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细心去做,不偷工减料,做好自己的本分。当然是能获得大家的好口碑的。”笠绣娘看起来非常的和善,“新人婚礼夫君陪着自己的妻子来挑选衣物的,我还真是头一次见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……?难道不都是这样的吗?”忆辞微微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“哈哈,当然不是。你还年轻。等你以后,便知道了,这么看来那位公子还真是贴心的一个人。看来你婚后会非常的幸福呢。”

    幸福吗?她从来都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。父亲一直都是以训练自己从而保护太子殿下为目的。母亲也经常和父亲带兵出征,很少见过她。幸福是什么,还真的是从未体味过。

    “这就叫做幸福?”

    “他能让你感到快乐,你并不反感,他能记住你所有的爱好以及包容你的小脾气,这些都是幸福,幸福的一有很多,需要你自己去理解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理解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未情窦初开,不急,有的是时间。”

    正在挑选料子的人,对这些放在厅里的布料都不满意,问她还有没有更好的。

    白怜笑了笑,“公子,这些都是上好的布料,你有什么不满意的?我们这做出来的衣服一些官员都赞不绝口,甚至有人不辞万里来这只是为了一件衣服,保证会做出你们心目中满意的样式。”

    皇宫里虽然有特定的人会为他们制定婚服,但是,他这些年来经常跑出来,发现了这民间的手艺要更为多样,有特色些,而这家则是附近手艺最为优秀的。

    “只有这些料子?”虽然这家的名声是好的不可说,但是这些料子并不是他中意的样式。

    “公子,嗯……其实还有几匹料子,不过价格比这些可是要高出几十倍,一般半匹就要五十两黄金或许更高,加上定制的费用,更是价值不菲,您确定要看吗?”

    一般贵族家庭听到这个价格必定会放弃这个想法,不过也有家境极为特殊的,也会定制那么一两件。

    “带我去看。”他堂堂太子怎么可能会差这点钱。

    “请。”

    这些料子,无论是看起来还是摸起来,都要比宫中的那些材料都还要高上几等,怪不得价格会比外面的那些高。

    “公子,这些都是由稀有的楄若草制成。而楄若草的寓意是,相伴白首,得心永恒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

    “但是,我还是不介意公子选这一匹,因为它还有一个寓意,白首若共,来世定缘;若其心悔,安好一罚,散缘二罚,身死三罚。”

    安好一罚,若两人其中有人变了心,最轻的罚便是两人各自安好,互不打扰。

    散缘二罚,两人纷纷变心,两人便分道扬镳,此后便无缘在相见。

    身死三罚,便是……两人并不合适,这草断定这缘,那么两个人之间必一人……

    但是如果两人心系对方,从未有所变心,或是这缘段不得这草便会给他们俩带来这对夫妻这一世平安,或来世缘。

    虽然这只是一个寓意,但是,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。以为能相守白首的新人,用这制成的衣服作为婚服的,都中了这草的咒,但身死三罚的,倒是从未有过。

    “你这何意?”

    “白怜只是不相信世上真有如此之良缘,虽然我说的话确实会得罪您,但是,若您真的能与那位姑娘相守一生,我必然会……”

    后面的她没有多说,沥瀚对于她最后这句没有讲明白的话并不感兴趣,而是要定这匹布。

    “那么,随公子的愿。”

    “设计的图纸,过两天我会派人拿来,上面的装饰就麻烦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当他们谈好后,忆辞也弄好了。

    “公子,不合适,终究是共不了白首……”白怜送他们出门后,看着他们远去的马车,默默说到。

    “他们买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福是祸,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。”白怜笑了笑,“我们去设计一下装饰吧。万一能与他的图纸上的匹配呢?”

    马车上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,现在我们又要去哪?”忆辞哀怨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回宫。”

    “回宫!?天呐,我竟然会有能看到你自愿回宫的一天。”忆辞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“呵,你以为?”

    “哎呦,天哪,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都不需要去到处找你了……”忆辞还想说些什么,沥瀚早她一步。

    “只要你想,我会帮你实现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靠自己,一步一步,成为将军,而不是,靠你的力量。”忆辞一字一句的回答,这句话里面,带着不容否定的坚定。

    两年后……

    大婚当日,举国同庆,而身份稍高些的人早就听忆公府的嫡小姐,深得太子宠爱,让皇上赐了这桩婚事。

    那位嫡小姐在江湖上,有人提起她若你是不知道,那就会被其他江湖上的人嘲笑一番。放在女眷中,倾城倾国姿色到是没有,有的只是普通女眷没有的大气与豪爽之势,连男人都要逊色几分。

    但是这位奇女子,从来不用真面目示人,见到的,只是她的假象,以假面对世人。

    为了能看看这位奇女子婚嫁时的风采,大街小巷的百姓啊,官员啊,就连江湖上的人早早的也来了,未到这天的良辰,也就是巳初,便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。这情景堪比仙人下凡般,热闹得很。

    不少人都没有吃早饭,匆匆忙忙赶到这,然后就在这里的小摊上将就一番。

    时间一点一点流逝,看热闹的人,那心情,搞得好像是自己的婚事一般,又是激动,又是紧张的,还时不时张望着那条迎亲的路。

    “巳时到——!大家伙让开一条路,别挡着喜气!”一人见时间到了,敲敲锣,想要散开人群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曲《帘辞雪》悠悠的从远处传来。

    人群里立刻有不少人大喊道:“来了,太子殿下来了!快看!!快快!让路,快快快啊!!”

    “诶!你那么急干什么,别吵,不然越乱!”

    “诶呦!当初嫁姐姐嫁时你都没有激动!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什么话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忆公府里,自然也是忙不开支,但笑声依旧。

    今天的忆辞,虽然身装一袭红衣,眉间透出不少魅色,比起平常要美上万分,以前的她如果是英气俊生,那么,现在的她,就是一位似不食人间烟火却又勾人心魂的绝美天色。

    血红的霓裳丝纱,唇点一抹殷红,眼里可能是因为这气氛,也含上了几分笑意,与自身青春懵懂酿就了让人过目难忘的美色。

    手持一桧扇,面带一红纱。

    这副模样,与普通的婚嫁似有些不同。渐渐的,火红似朝霞的队伍映入眼帘,待再靠近之时,让人惊讶的是,虽然这支队伍声势浩大,但是……

    太子殿下呢?主人公不在,这是怎么回事!难不成是悔婚?那也不可能啊!传闻不是太子殿下最宠这位小姐吗?

    《帘辞雪》一曲又起,一抹红艳浮于墙沿,也是如血的红色衣袍,称得那人十分妖冶,眸中流连着说不尽的潋滟泽色,高贵让人离不开眼而又让人心生惧意,真真是全身散发着王者之气。

    众人连惊,这又是哪家偏偏公子,生的好生俊俏,不少女子更是眼中生出爱意。

    饶是如此,却没有人想到另一种情况。不敢,也不信。

    “吉时!起轿!”太子未来,婚事也不可能不去办完吧,只能继续下去。

    “轿中美人,可否让在下一睹芳容?”那人作势拦着轿子前十丈处,截下它。

    这这这,这人不要命了吗,拦未来皇后的婚轿,还要一睹芳容,这……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会如此大胆吧。

    轿中忆辞感觉轿子突然停下,问了一句:“碧空,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小姐,有人拦轿,还要一睹您的芳容。”碧空一些不悦,“这太子,不来也就算了,还来个人拦轿子,真的是侮辱小姐你!”

    “碧空,你跟我去了宫里,就不可以这么直言直行了,到时候免不了带来麻烦。就算不为我着想,也要想到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,这是什么话,我定会好好听你的话的。不过您可是未来皇后,连这些护卫都不来保护您,真的是!”

    她这性子就是直,忆辞叹了口气,无奈。

    “一睹芳容?”忆辞还在想怎么办,轿外又是一阵吵闹声。

    “大胆!”碧空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“姑娘,传闻您貌美堪比西施,在下也是好奇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哦?那只是传闻罢了,区区陋颜,还不足挂齿,请公子莫挂念,小女子已是将婚之人,还请公子自重。”忆辞感觉他又靠近了些,语气也不怎么好。这人怕是太不知礼数了吧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在下便无礼了~”话音还未落,他一掀帘子,速度极快,碧空都来不及反应,那人已经先一步。

    忆辞抓起刚认为麻烦而取下的遮脸纱巾,踏窗飞出,最终在稳稳落在地上时,她便已带上。

    众人只觉得一道红色残影闪过,接下来就是一人站在轿前拿着桧扇一脸平静的望着掀帘的人。

    她身上的不是传统的拖地长摆群,而是类似于条纹间色走红裙的婚服,但,却又不是那种繁琐的款式,这一件众人可是从未见过的,当真是别具一格。

    这衣服便于行事,不像其他的衣服那样笨重冗杂。与忆辞搭起来,就是完美这个词也形容不来的。

    “天仙下凡啊!”

    “这,简直是……”

    虽然看不清全容,但只是露出上半边脸就已是惊煞旁人。

    “姑娘,何必呢?”

    忆辞折回扇,反折一道,以一种旁人无法看清的速度,闪到那人背后,那扇折后化为刺刀,忆辞便用那刀抵住他的脖子,“何必?我可不是那么好玩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想谋杀亲夫吗?”沥瀚笑笑。

    声音不大,但周围靠得近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拜见太子殿下!”众人忙跪下。

    忆辞不可置信,沥瀚又笑笑:“你用假容面人,我就不可以用?哦,我的声音之前也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“还真是你,这衣服还挺合你身的。”

    沥瀚不可置否的挑挑眉,“这是在夸我和你有夫妻相吗?不过,准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