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芬妮显然也知道这一点，猛然侧扑翻滚去抓手提箱，赤手空拳她根本不是对手，枪剑在手至少还能挡一挡。
然而，拷贝体还是比她快了一线，还没等她摸到手提箱，手提箱已经被一脚踢飞。
与此同时，她也被四五只拷贝体围攻，纵然全力抵挡也还是险象环生。
另一边，刑剑破空不愧有“隔空斩击杀人无形”的称号，虽然拷贝体空手接白刃，用双手夹住了宽阔的剑刃，高度压缩的空气锋刃还是在他肩头划出了一条深深的伤口。
不过好在他的恢复力强悍，被切断的皮肤和肌肉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续还原。
凌空脸色阴沉牙关紧咬，刑剑一时间抽不回来了，不撒手就没法去救芬妮，可一旦撒手放弃刑剑，也就等于放弃了杀出重围的可能。
几乎没有任何犹豫，凌空当机立断撒手转身直奔芬妮，对他来说芬妮比一切都重要，如果没了芬妮，杀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？
然而，拷贝体显然早已料到了他的决定，反手握住剑柄，一声怒喝剑锋倒转，朝凌空当头斩落，杀气之烈，锋芒之盛，竟比在凌空手中更加凌厉。
左右夹击前后合围，这一剑无法躲闪！
如果凌空不转身抵挡或者闪避，一定会被击中，而被击中的后果无需多言，毕竟不是谁都有拷贝体的强悍身躯。
可是，如果闪避或者抵挡，他将失去解救芬妮的机会。
自从成为S级以来，他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，很难说是因为拷贝体数量太多太强，还是因为有了牵绊，亦或二者都有吧。
从古至今很多人都说过，感情是人的弱点，只有放弃感情才能消除弱点，但他不愿意放弃，至少只要芬妮还在，他就不会放弃。
芬妮看在眼中急在心里，突然把心一横放弃抵抗，用最大的声音喊道：“住手！雨喏没死！”
话音刚落，便被拷贝体按倒在地，牢牢限制住动弹不得。
当头斩落的剑锋戛然而止，刑剑破空产生的压缩气刃擦着凌空后背掠过，将制/服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，噗的一声入地三指。
“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？”闪烁着猩红光芒的双眼死死盯着芬妮，所有拷贝体异口同声。
人类风言主体亲眼见证了雨喏被凌空杀害，雨喏怎么会还活着呢？难道人类主体在撒谎吗？
“是真的，他没杀雨喏，一切都是假象，是为了欺骗管理局，换回我，一切都是为了我，你冲我来吧！”芬妮急声道。
拷贝体齐刷刷转头看向凌空。
“别伤害她，不关她的事！”芬妮已经被抓住，凌空不敢再贸然动手，否则拷贝体只需要轻轻一拧，芬妮的脖子就会被拗断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，给我说清楚！”拷贝体怒喝。
芬妮主动将整件事和盘托出：“雨喏真的没死，看在我的份上求你相信我们这一次！”
“证据。”虽然听起来非常合理，但拷贝体并没有轻易相信。
“现在联络会暴露位置，除非你不怕被莉莉丝知道。”凌空转头看向冰语，故意点明莉莉丝的身份。
所有拷贝体齐刷刷转头看向冰语，每个字都透着从地狱冒出的寒气：“是你们胁迫他杀掉雨喏，是你们害的冰雨一去不返，你们做的可真好！”
“一切都是为了矫正意识偏移，补全最后缺失的部分。你已经和他完全离线，你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，何必把他的感情强加在自己身上呢？”冰语口中发出莉莉丝的声音。
“他的感情？强加？”风言发出一连串冷笑，“放你吗的屁，我只是在复仇而已，我要让那些利用过我伤害过我的人统统付出代价，尤其你们！”
破空之剑，直指眉心。
风言失控逃逸，凌空欺瞒背叛，拷贝体离奇复活，这些都已经让原计划偏离轨道脱离掌控。
“只有活着才能报复，你觉得你们能从核打击中活下来吗？”莉莉丝不再试图离间。
听闻此言，芬妮心中陡沉。
如果莉莉丝对这里发动核打击，拷贝体若在深海中留有备份，或许有一线生机，但她和凌空就死定了，哪怕乘坐喷气机逃跑，也早晚有能源耗尽的时候。
“我能！”拷贝体语气笃定。
“他们呢？”莉莉丝看向凌空和冰语。
拷贝体停顿了一秒钟，冷声道：“他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？只要我能有一个个体活下来，你们就等着迎接末日吧。”
芬妮心中一疼，虽然严格意义上拷贝体不是她熟悉的风言，复活后更是性格迥异，但听他这么说，还是感到一阵失望和悲凉。
莉莉丝点点头接着说：“很好，你不在乎他们，那冰语呢，雨喏呢？我的机群很快就到，其中一部分搭载了核弹头，在我夷平这里之前，你有足够的时间给冰雨制作克隆体吗？如果我在辖区内对雨喏发布通缉令，派出机械部队全面搜查，你觉得她能藏多久？如果我对可疑地区进行地毯式轰炸，你觉得她能活下来吗？”
“无耻！”芬妮咬牙。
莉莉丝看都不看芬妮一眼：“你想复活冰语，可以，你想保护雨喏，也可以，你想报复，更可以，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。但是在此之前，你必须把风言交给我，否则我说到做到！”
大厅内陷入死寂，只有风雨呼啸雷声轰鸣，一片肃杀意。
凌空和芬妮默默看着拷贝体。
从理智的角度考虑，对拷贝体而言，答应莉莉丝无疑是最好的选择，可是从感情的角度考虑，这和妥协又有什么区别呢？
“呵呵呵……”死寂突然被诡异的冷笑打破。
莉莉丝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拷贝体抬起头，笑的可怕极了：“那我们就来较量一下好了，看看是你先找到雨喏，还是我先毁灭你。至于冰雨，我为什么还要给她制作克隆体？眼前这不是有一个更好的躯体吗？”
凌空和芬妮顿时一怔，随即恍然大悟。